【徐沫x吴稼琪】格子围巾

原剧向,何种感情自由心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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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很久以来,徐沫和吴稼琪的往来都止于线上的联络,工作上从无到有的关系浅淡而牢靠,因为隔着屏幕总带着恰如其分的距离感。王柏林的案子繁杂,对接工作千头万绪,两人的合作倒是意料之外的合拍。

每日多有搅扰的会话框,为了不至于太冷寂,竟也形成了互道“晚安”的微妙习惯。偶尔,两个女孩子也会憧憬一下见面的情景,虽然止步于客套,却也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期待。

初次见到长期联络的工作伙伴是什么体验?大约是如同网友面基一般的心情,欢喜又陌生。

那是吴稼琪和夏远第一次赴美,徐沫在机场迎接。

“我是吴稼琪。”自报家门的吴稼琪带点熟稔,从对面美人儿波澜不惊面容中寻到一点客气的神色。因着有要务在身,一行人步履匆匆,握手的片刻格外短暂。

移民局决定召开一次听证会,同意中方参加。因着夏远提议,他们决定今日带着王柏林的补充材料去拜访美方官员。车行在路上,徐沫开车,透过车内后视镜瞧着后座的人儿——小姑娘眸光望向窗外,似乎情绪不高。

说来奇怪,本该是焦头烂额无暇顾虑其他的,吴稼琪现下心里却有点乱。方才片刻交握的当儿,加速的心跳直至车行良久方渐趋安稳。她着意望向窗外,好不对上后视镜内那人的目光。

 

 

次日,听证会入场的间隙,徐沫与吴稼琪并肩等候被拦在安检处的刘处和夏远。着意针对的意味过于明显,两人互望一眼,吴稼琪轻轻蹙眉,徐沫悄声在她耳畔道:“没事儿的。”

如他们所料,听证会并不顺利。徐沫坐在后面,轻轻注视着这位高谈阔论的王柏林。虽然一直都在跟进案情,但这是她第一次当面见到此人。他幽深目光扫过夏远和吴稼琪,其中挑衅意思昭昭,大约是不可名状的羁绊。

宣布休庭的法槌落下。不远不近,徐沫能感觉到吴稼琪的焦灼。王柏林眉目间满是得意神色,着意问候过旧人,继而扬长而去。

未作言语,徐沫紧了紧吴稼琪的手——她的指尖有些颤,轻轻摇摇头,在人前仍要作波澜不惊模样。徐沫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近水楼台,能捕捉她眉梢愤懑,又心下无奈,因着全无办法。

此番未果,一行人须得及早归国,徐沫与他们告别。临别时她从车里提了一个小纸袋,递给吴稼琪:“送给你的。”

“谢谢你,”吴稼琪难得展眉,似乎有些受宠若惊,“可惜我们此行匆忙,下次有机会一起逛街。”

“一定。”徐沫颔首,轻轻勾唇。

 

 

袋子里是一条围巾,黑色底面上绘着白色格子花纹。着意又发过消息道了谢,吴稼琪摩挲良久,还是将它放置得安妥。

织围巾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吴稼琪已经打开了手机页面搜索,晃了晃脑袋叹口气。虽然人家有心在先,自己回礼是应该的,但工作缠身的当儿她仍然不能分心思去倾注太多。大抵是因为太过珍重,吴稼琪思来想去也没想到特别合适称心的礼物,于是只得暂且搁下此事了。

再度见面并未太久,是因着劝返孙铭的任务。前期调查是徐沫亲自跟进,自唐人街中餐厅寻得孙铭踪迹,得此良机,夏远和吴稼琪此来美国是为劝返。

已是清寒时节,吴稼琪裹着羽绒服,帽檐上一圈毛茸茸。蓝色外衣搭的是一条灰色围巾,徐沫瞧见时微微蹙眉,终究未动声色——穿得暖和就好。

对视的当儿吴稼琪倒是有些难以启齿,毕竟也不能承认是因为舍不得戴所以才没有戴吧?一条围巾而已,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意,大约疲于解释也就无需解释。

再看徐沫,红格子风衣内搭白色高领,在清冷风里还是显得单薄了些,少了一条围巾。吴稼琪暗暗记下这个别致念头——大约投之以围巾报之以围巾才是绝佳之策。

 

 

冲出酒店大门的时候,爱德华仍在述说他的担忧。此行艰难,他们带上关于王柏林财产申报造假的证据,是为予他致命一击。谁料阴招难防,刘处和夏远被困酒店,吴稼琪虽得以出门,却不得不面对拥堵的早高峰。

“那我们怎么办?”吴稼琪望着爱德华,实为自问。不论如何,她都得去试试,这一路不易方不至前功尽弃。这样想着,摩托车的声音渐渐近了,她回身,车子就在他们眼前停下。

骑车的女子露出头盔下一双眼睛,唤她:“稼琪。”

“徐沫?”吴稼琪愣怔,她今日着一袭黑色愈显干练,唯有红色格子围巾格外亮眼。那是吴稼琪自国内带来,昨日才送与她。

“上车。”她们极快交换一个眼神,吴稼琪会意,与爱德华点点头,接过徐沫递过来的头盔,坐上摩托车后座。

因着时间紧迫,徐沫无暇多言,只专注骑车。一路无话,摩托车飞驰而过扫起地上的黄叶,吴稼琪不由自主揽住徐沫的腰,脚踝裸露仍是激起大片凉意。因着贴得紧,她颈上黑色格子围巾没有乱飞,而是在两人之间增添一份熨帖暖意。吴稼琪望着前路,心下是忐忑裹挟感激,尽数归为一颗心砰砰乱跳。

天降救星,大抵如此。她抱着她如是想。

 

 

到达恰逢其时,吴稼琪得以以二号证人的身份出庭作证。

徐沫落了座,看吴稼琪上前,神色从容自持。她将王柏林所为一一细数,辩方律师仍不罢休:“那据我所知,今天出席的中方证人本来有两名,另一名为什么没有到场呢?法官大人,另外一名证人因为非法持有武器,现在正被洛杉矶警方控制。”

庭内霎时一惊,饶是控方的移民局人员也交换了无奈眼神。听罢,吴稼琪微微勾唇:“没错,我有两名同事确实在配合调查,但是奎恩先生,违规持枪事件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,当时只有洛杉矶警察和两名移民局的警察在场,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难道你们与美国警方互通消息,还是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和被告共同策划的,目的就是栽赃中国警方!”

此言一出,众人如何不了然,辩方律师只得讪讪落了座。其实隔得并不近,然而徐沫瞧得清楚吴稼琪笃定神色,为她暗暗放下心。

“我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你们脸上有笑容呀!”庭审结束,大家在门外碰头,爱德华如是道。如此轻快的心情于他们实在是鲜见,笑声在风中散开,徐沫瞧着身侧歪歪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吴稼琪,抿唇暗道一句可爱。

 

 

出师告捷,晚间大家一起喝酒相庆。灯光朦胧,两人之间隔着好几位同事,却不妨碍眼神流转,四目相对时悄悄笑开。

举杯时,刘处只摇头笑道:“可惜无缘看到你庭审上的精彩表现。”

徐沫闻言忙赞一句:“稼琪今日实在妙绝。”说来今日阴差阳错,一行人只有她不曾错过吴稼琪庭审上对峙的笃定模样,从容磊落,恰如其分,叫人不得不赞叹欣赏。

“也是多亏了你送我一程呀,”吴稼琪望过来,眉目间盈盈尽是笑意,“说来惭愧,我还没骑过摩托车呢。”

“那以后我教你好啦。”学会了就可以一起骑车行过大街小巷,念及此,徐沫声线格外软了些。纵然几度相聚,事实证明连她们久已应承下的逛街都未得机会实现,今日大家能在此一聚已是难得。这一行不易,海外追逃更是艰辛,不过幸有彼此,前路未卜便得见一点光亮。所以许下一点期许,也算一份念想。

灯光摇晃,大家举杯尽兴。爱德华不懂中文,吴稼琪一字一字对他念道:“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”隔着周遭嘈杂,尽数入了徐沫耳中心底。

是了。既彼此念念不忘,便可以一同去仰望很久很久以后的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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