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全员向】小夏天

本文中你将看到:赵简有孕,裴景喜当干娘;王宽裴景吻技切磋探讨;薛映撩妹,韦原吃醋;元仲辛付青鱼历史性会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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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酸梅汤饮了两盏,青桔子皮堆了一桌,赵简摸着肚子犹不尽兴。孕中吃别的都吐个没完,唯有这几样可以下咽,元仲辛心疼得紧,买了一堆。怕她吃多了,刚要狠狠心,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望一眼,劝阻又尽数咽下去。

“赵姐姐别吃太多了,不然小宝宝可要撑坏了。”好在裴景及时过来,拉了她去院中散步,疏星朗月,得一晌清静。

“听人说,酸儿辣女……”裴景小心翼翼伸手,摸摸赵简微微隆起的小腹,笑得眉眼弯弯,“我猜,小宝宝是个男孩子。”

“男孩女孩都好。”赵简低头,目光无限怜爱,不忘打趣,“小景这么挂心,是不是自己也想要一个宝宝啦?”

“姐姐快别打趣我。”夜色朦胧遮住女孩儿微红脸颊,“我只是挂心你肚子里的这一位罢了,等着他认我做干娘呢。”

“当然了,”赵简作与孩儿说话模样,“祈川啊,穿上干娘做的肚兜,就要做干娘的人了。”

孩子不答,权当默许。

待裴景依依不舍离了院子,元仲辛方自厨房出来,胡乱甩甩手上水珠,就去搂赵简。下巴搁了伊人肩上,黏黏糊糊不舍得动一动,半晌懒懒开口:“你方才说的话,可得作数。”

“什么?”赵简不解。

“祈川既是小景的人,万望他不要同我抢我的阿简。”元仲辛轻笑叹息,“我现在就开始有危机感了,这可怎么是好?”

“傻子。”赵简笑嗔,眉眼舒展。多大的人了,还要跟未出世的孩子一争长短。

02

夜渐深沉,王宽带裴景回家。

自赵简有孕后,裴景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她身侧照顾,女孩子细心,饮食起居常在一处贴心注意着,大家也都放心。元仲辛几次三番见了,都笑说自己要吃裴景的醋了。

裴景对赵简腹中那一位格外挂心,王宽如何不知。整日念叨来念叨去,同着赵简去看各种小孩玩意,又裁上好布料,亲手缝了小衣。想来,有个小儿女承欢膝下,似乎也不错,只要她喜欢。

所以,自己是不是要抓紧一些了?

两家离得近,他牵了她手,不紧不慢走着。夏夜晚风习习,攥得久了,手心还是微微汗意。王宽偏头瞧她,她被瞧得害羞,顾左右而言他:“今晚月亮真美。”

月华如水最是难得,合该做点什么,方不负风月无边。王宽深以为然,低头时,眼底尽是柔情缱绻。

裴景望进他眼底,那里映出小小一个她。她愣神,那人的吻趁着这个间隙落下来,唇上是温柔触感,如月光倾落一刻。

饶是成亲几个月了,肌肤相亲亦不是头一次,小姑娘仍是耳根发热,一颗心在静悄悄夜里砰砰乱跳。

鬼使神差,她微微踮起脚尖,揽了他脖颈送上芳泽。

不妥,这样不妥……裴景混混沌沌想着,陷落在这一瞬意乱情迷里。

03

三更灯火五更鸡,薛映日日在院中舞刀,身影卓绝,气韵出尘。

不知何日开始,八斋小娘子便似远似近瞧着,宁可起个大早,沾一身露水,换落地一刻拍手称赞,那人回头惊鸿一瞥也心甘情愿。

小娘子生得娇俏可人,一双小梨涡盛了夏日清怡。一连来了几日,却终是含羞带怯欲言又止,总在薛映踌躇着上前时旋身离去,裙摆摇曳翩然,如一枝带露桃花。伊人一瞬离去,原地只搁下一簇紫薇花,可爱深红爱浅红。

这日韦原难得起早,呵欠打到一半瞬时呆住,换一脸正经温柔同不远处小娘子招手——全然忘了自己是来看那人舞刀的。小娘子掩唇一笑算是回应,一双眼睛仍牢牢系在薛映身上,一起一落招式间,眸光亮闪闪。

韦原内心不豫,不知是何缘由。

薛映收了刀,朝小娘子走去,小娘子愣神,鲜见地没有转头就跑。少年到底是未涉情场,未语颊先红:“在下七斋薛映,敢问姑娘芳名?”

“我自然知道你是薛映。”小娘子掩唇莞尔,低声不知说了什么,惹得少年笑眼温柔。

韦原抠着廊下柱子,不觉得手疼。一向不爱笑的那人竟然对着她笑了,如此轻易,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,自己已是多余。可恶,多希望那双笑眼此刻望向自己啊——

“姑娘。”韦原不请自来,上前同小娘子笑一笑,径自揽了薛映肩膀,“你也是来看薛映舞刀的?”

小娘子瞧着他也有一双梨涡,笑容讨喜,于是眨眨眼点点头。

韦原点头挑眉:“我家薛映最厉害了,你要是喜欢舞刀,可以常来讨教啊。”

薛映不由得侧头看他,疑惑,却终究挣不开那人胳膊。这宣誓主权似的言语动作是怎么一回事?

小娘子抿唇一笑,应了声提裙跑远。七斋这一双少年,还真是有趣儿。

04

时节安稳,也并非整日偷闲无事。元仲辛得了任务去秀香楼,缠着赵简为他装扮。赵简孕中懒懒,半卧榻上推他:“今日身子好乏,等我小睡一觉就来。”

元仲辛哪里舍得她皱眉一分,赶紧扶了她躺下,兀自拿珠花敲着桌子,赵简一时不知道该心疼珠花还是心疼桌子,欠身叱他败家。元仲辛赶紧好生哄劝看她再度躺下,忽而心念一转:“秘阁第一美人,可好说话?”

秘阁第一美人,单单这名号就让人想入非非,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。元仲辛自诩扮女装尚可入眼,都早对这位美人好奇不已,今日上门讨教一番,一观美人风采,算是夙愿得偿。

遥遥闻得香风细细,是上好的荔枝香的气味。身段袅娜,团扇障面,只露一双眉眼,远山横波相得益彰。听得人来,袅袅婷婷见了礼,相对坐了,扇子顺手搁下,露一张俏脸,端的是个美人,只是雌雄莫辨。

“所求何事?”付青鱼示意对面人饮茶,端了茶盏小啜一口,兰花指拈杯盖,举手投足都是风雅。

“师兄见笑,我因任务在身往秀香楼潜伏,特地前来讨教一二。”元仲辛早是甘拜下风,自己比起眼前人,只怕万分之一都不及。

“这有何难。”付青鱼睨一眼元仲辛,瞧着他身量体态,直至瞧得元仲辛心里发毛神情呆滞,方微微勾唇,“瞧你身量还算相宜,少顷我便为你装扮起来。只这事远非一日速成,还需观摩你家赵简素日举止,内化于心。”

赵简一觉好眠,醒来瞧裴景王宽对坐饮茶,不消说眉来眼去,也算足不出户好风景。算来那人也该回来了,门响处,桌前那两人齐刷刷转头愣怔。

来人着意上了妆,粉面桃腮,髻上珠钗叮当有声。显见得是好不容易压下步子,作莲步轻移模样,盈盈施了一礼:“奴家见过诸位公子……”

裴景指着他笑起来,王宽一口茶没憋住。元仲辛忍不下去,拿团扇扇个没完,披女子装扮大步流星到赵简榻前:“热死我了,阿简,你们女子素日好辛苦。”

“你知道了?”赵简瞧着他狼狈解衣裳模样,心下好笑,抬手就欲打他。

“嗳,我辛苦如此,还要挨打……”元仲辛衣裳脱到一半,一副梨花带雨模样,自以为惹人生怜,实际惹得赵简笑得花枝乱颤。

“我瞧你失魂落魄,莫不是魂儿都被秀香楼的小娘子勾走了?”赵简故意蹙眉,“还是,被付师兄勾走了?”

“冤枉啊。”元仲辛作举手投降状,倏然认真起来,“我一颗心都在你那里,这才几时,你就想赖账?”

屋外蓊郁葱茏,遮去日头亦遮去凡尘嘈杂,日子如水平淡安静,回味时却有甜意。

恰是夏日。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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